1969年的夏天,铲地工作结束后的一天傍晚,我们五六个上海知青在一连通往团部的道上散着步,道边南阳河旁的草甸子上雾气腾腾,宛如故乡黄浦江的晨曦,感到格外亲切。突然,一匹坐骑飞驰而来,原来是工程连放马的哈尔滨知青,他冲着我们大声喊:“哥们,帮帮忙,我的马炸群了”。我们放眼望去,果然不远处草甸子上的马匹四散奔跑。我们几个随即各自奔向跑散的马匹。
我跟随马儿一路奔跑,渐渐贴近马身,抓住马鬃一跃而上,当时也不知道哪来这般“神功”。我驾驭着马儿奋力追赶着四散逃跑的马匹,几经努力,终于圈拢了8匹马,在将马匹交还给工程连牧马人时,我的坐骑猛地往前一窜,把我掀翻下来,顿时,感到腰部疼痛难忍。
一觉醒来,腰背部依然隐隐作痛。因当天是扛麻袋活,只能谎称晚上没注意闪了腰,排长照顾了我,让我做其他工作。然而,意想不到的是,指导员李景文不知是听了谁的“小报告”,也不作调查,竟然在晚上的全连大会上对我们提出了批评:“昨天傍晚,张林发等一帮上海人,把别的连队的马给搞炸群了,骑马摔伤了腰,今天还要轻活干……”。我忍着腰痛,心里想“我们在外面做了好事,你不表扬也就算了,还在全连大会上批评我们,这算咋回事情呢”?我真的很困惑,做好事难道有错吗?我带着满肚子的委屈,会后找了时任副指导员的上海知青陈大卫,向他述说事实真相,希望他去工程连找放马的哈尔滨知青了解情况。隔天晚上,陈大卫将了解来的真实情况,向指导员李景文作了汇报。
我强忍着腰痛,天天坚持上班,原以为李指会在下一次全连大会上将我们助人为乐的事情通报一下,然而,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,没有下文。
重提近半世纪以前的这段往事,真的要感谢李指“颠倒黑白”的批评,使我在成长道路上经历了挫折,得到了磨砺。更要感谢陈大卫的真诚相助,给了我人世间的真善美!